第9章 不改初心
话说宋逸被赵捷罚在北司府院里做杂役，让他打扫庭院落叶，擦拭衙役平日训练兵器，宋逸自己哪里肯自己动手，都让神猴、莫离、鬼刀代劳了，自己则搬了张躺椅，翘着二郎腿，悠闲磕着瓜子，舒舒服服地躺在树底下纳凉。
午后阳光正好，微风和熏，宋逸慵懒地躺在躺椅上，悠闲地磕着瓜子，吐了嘴瓜子皮，问神猴道：“神猴，有一件事情本世子还是没弄明白。”神猴擦拭着兵器，抬头道：“世子请讲。”
“虽然荀亭派人刺杀十二鬼煞会激怒到他们，但绝不至于让他们为此就轻易自首，你是用什么方法让十二鬼煞甘愿认罪并出庭揭露荀亭的？”宋逸拧眉道。
神猴笑道：“其实也没什么，我只是跟他们说我已经查明你们身份了，而且已经将他们的家人请到信州‘青盐堂’照顾了，如果你们肯配合我家世子，我家世子可护你家人周全，这辈子保他们衣食无忧。”
宋逸从躺椅上座起身来，好奇道：“他们都还有家人？”神猴笑道：“又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，谁还没有个家人亲朋？这些人虽然干的的是杀人越货勾档，但也都有不得已的苦衷，要么因为家里太穷，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，要么犯了事，才落草为寇，杀人越货只是为了求财，求财还不是为了家人或于自己而言很重要的人能过得更好些。”
宋逸点了点头，道：“也是，倘若生在太平世道，谁愿落草为寇，过着刀尖舔血的生活。”
“可不是，江湖草莽自有江湖草莽所看中的东西。何况莫离把他们手脚筋都挑断了，下半生即使他们活着也是一介废人，我们能替他照顾好家人也算了却他们的夙愿，他们心中了无牵挂了，虽然明知认罪伏法必然死路一条，但也算死得其所，自然甘愿认罪。”神猴说道：“而且他们也知道田宅失火案背后关系复杂，自己如果逃不出京城，肯定还有人要杀他们灭口！左右都是一死，与我们合作无疑是最佳的选择。”
宋逸沉吟了片刻，问道：“他们家人都安顿好了吗？”
鬼刀道：“世子放心，猴子交代了，我已经让江湖上的朋友及淮帮弟兄都安顿好了。”宋逸点头道：“嗯，江湖中人做事要有江湖的规矩，答应人家的事就得办到。”
“属下明白！”神猴垂首道。
宋逸点了点头，又问道：“对了神猴，我让你去查荀亭的背景你查的怎么样了？”神猴道：“不出世子所料，这狗官贪财好色，一屁股的屎。”
宋逸“哦”了一声，绕有兴致地看着神猴，神猴继续说道：“这狗官虽是个小小侍郎，但却是简太师门生，简太师既是三朝元老，又是简贵妃生父，在朝中权势滔天，有了这层庇护，荀亭这狗官才敢为所欲为，任职工部侍郎以来利用职务之便，以权谋私，贪污了不少工款。而且好色成性，作风糜烂，经常到处猎艳，强抢民女，府上大小妻妾多达数十余人。”
“嚯！他也不怕累坏自己的腰！”宋逸顽笑道。
神猴道：“可不是，这荀亭身为朝廷命官不想着如何造福于民，只想着如何牟取私利，骄奢淫逸，着实可恨，大魏朝如今的吏治是越来越污浊了！”
神猴忍不住叹息道：“当今皇上信奉帝王制衡之术，任由太子晋王党派对立，相互牵制。朝廷官员争相依附党争，朝堂上下一片浊气，现如今这天下还真需要一个明君来肃清吏治，整顿朝纲，还百姓一清朗盛世。”
宋逸若有所思，沉默片刻，笑道：“神猴，说到底我们不过是江湖散人，一介布衣，朝堂之事自有官家定夺，不消我们费心。我关心的只是眼下这个案子，怎样才能定了荀亭这孙子的罪，替秦姑娘出了这口恶气！”
神猴颔首道：“世子说的是，是小的妄言了。不过世子请放心，荀亭这罪名铁定是坐实了，朝廷官员贪污所贿，买凶杀人，这可是重罪，即使他背后有晋王简太师撑腰，怕也难于洗脱罪名。”
“没到最后谁也说不准，荀亭这小子到现在可都还没认罪，那日公堂之上他可一直在喊冤呢。”宋逸说道。
神猴与鬼刀面面相觑，默然不语。
宋逸又问道：“荀亭买凶杀人的原因你们可查到了。”
神猴道：“这个小的倒是查到一二。之前世子您不是察觉荀亭带去雅阁楼找你复仇那几个大汉也就“十二鬼煞”与田宅失火案”有所关联，命我仔细调查，我便由田宅灭门案入手查起。但奇怪的是田宅周边居民对田宅失火一案讳莫如深，属下一打听他们就神色慌张，都闭口不谈，更有荒谬者说是田员外得罪了神明，上天降下邪火，烧死了他们。”
宋逸笑了笑：“世上哪有什么神鬼，想不到京都皇城百姓也这么迷信？”神猴道：“谁说不是呢？就在我多方询问无果之时，突然出现一个锦衣青年，他拉着我神秘兮兮说他知道一些皮毛。”
“哦？”宋逸心中狐疑，沉吟了片刻，问道：“那后来呢？”
神猴道：“后来我便请这位青年寻一处茶坊坐下，听他跟我仔细道来。从他口中得知原来这田员外干的是石料生意，而工部负责土木兴建之制，荀亭身为工部侍郎建筑原料采办之事是由他负责的，而汴京这一带他所选定的木材供应便是田家的。也不知这田员外如何搭上荀亭这条线，总之这些年京城内无论是宫城建造，还是园林改造，用的都是田家的木料，这也让田员外赚了个盆满钵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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